第一百四十一章 惺惺相惜-《歷史的天空之靖康遺恨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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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詞道:

    “并刀如水,吳鹽勝雪,纖指破新橙。

    錦幃初溫,獸香不斷,相對坐調箏。

    低聲問:向誰行宿?

    城上已三更,馬滑霜濃,不如休去,直是少人行。”

    師師聽罷,嘻嘻淺笑,心中甚喜。

    周邦彥填了這詞后,在李師師那里住了一夜乃去。

    周彥邦這詞題得情景真切,清麗芋綿,李師師十分喜愛,便依著譜,練習彈唱。

    幾日后,徽宗又來到李師師處,垂筵暢飲。

    嬉鬧中,徽宗皇帝教李師師彈唱一曲,以祝雅興。

    李師師聞言,一時忘情,竟把周彥邦譜的“少年游”給唱了出來。

    宋徽宗一聽,李師師所唱的詞兒,說的竟全是那天他在李師師房內的情事。

    徽宗皇帝還以為是李師師自己作的,心里歡喜,直夸李師師有才,乃天下第一才女。

    李師師胸大無腦,隨口回答徽宗皇帝說道:“陛下謬夸,此詞非妾身所作,實乃周侍制所作。”

    李師師所言的周侍制便是周彥邦。

    徽宗皇帝聞言,心里吃了一大驚,心想,自己和李師師夜里調情,這周彥邦何以知曉?

    隨即,徽宗皇帝便醒悟到了,很顯然,那天晚上,自己在和師師調情時,那周彥邦就匿藏在李師師的房內。

    頓時,徽宗臉色就變了。

    徽宗心想:朝中大臣明知李師師是我的外寵,還敢再來,那還了得,如果不嚴加懲處,必定會使李師師門戶洞開。

    當天,徽宗就派心腹,四處收羅周邦彥平日所寫的艷詞,作為罪證,說周彥邦輕薄,不能在朝為官,把周彥邦給貶出汴梁。

    在處理完這件事后,宋徽宗便又來到李師師的家中,李師師卻外出未歸。

    徽宗皇帝一直等到當夜初更,李師師才從外面回來。

    徽宗皇帝見李師師玉容寂寞,珠淚盈盈,心里甚驚,忙問道:“師師,幾日不見,愛卿如何變作這番樣子?”

    李師師聞言,心中傷感,遂悲戚地答道:“陛下,因那周侍制外放做官,妾身送周侍制去了。念那周侍制,若大的年紀,又是文雅之人,離了京師,定然煢煢孑立,妾身因此而感到傷悲。”

    徽宗聞言道:“哦,愛卿原來是送周彥邦去了。很好,卿去送周彥邦,那廝這次又譜了什么詞?”

    李師師見問,從懷里掏出一張紙,說道:“時間緊迫,周侍制現場譜了首《蘭陵王》,抄在紙上,遞于妾身,妾身現就依律唱與陛下聽。”

    李師師說畢,引吭而歌:

    “柳蔭直,煙里絲絲弄碧。

    隋堤上,曾見幾番拂水,飄綿送行色。

    登臨望故國,誰讖京華倦客?

    長亭路,年去歲來,應折桑條過千尺。

    閑尋舊蹤跡,又酒趁哀弦,燈映離席。”

    李師師一邊唱,一邊用紅巾擦淚,特別是唱到:“酒趁哀弦,燈映離席”時,幾乎是泣不成聲。

    宋徽宗聽了李師師唱得詞,哀哀怨怨,悲悲戚戚,也覺凄然。

    宋徽宗心中暗道,我也是個大有慧根、風流倜儻的人,怎就容不下他人?若換了周彥邦那廝是君,我是臣,我豈不是也要被他逐出京去?要想公道,打個顛倒,看來,朕此事做得不甚地道。

    如此一想,徽宗覺得愧對周彥邦,又可憐李師師傷悲,便于第二日降旨,召回了周邦彥。

    想不到經此一事,反而使周邦彥天天與徽宗混在一起,填詞作詩,君不像君,臣不像臣的,全亂了體統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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